田園:
《和陶飲酒二十首》
其十
籃輿兀醉守,路轉(zhuǎn)古城隅。
酒力如過雨,清風消半途。
前山正可數(shù),后騎且勿驅(qū)。
我緣在東南,往寄白發(fā)余。
遙知萬松嶺,下有三畝居。
《和陶歸園田居六首并引》
其一
環(huán)州多白水,際海皆蒼山。
以彼無盡景,寓我有限年。
東家著孔丘,西家著顏淵。
市為不二價,農(nóng)為不爭田。
周公與管蔡,恨不茅三間。
我飽一飯足,薇蕨補食前。
門生饋薪米,救我廚無煙。
斗酒與只雞,酣歌餞華顛。
禽魚豈知道,我適物自閑。
悠悠未必爾,聊樂我所然。
佛:
《書普慈長老壁》
普慈寺后千竿竹,醉里曾看碧玉緣。
倦客再游行老矣,高僧一笑故依然。
久參白足知禪味,苦厭黃公聒晝眠。
惟有兩株紅杏葉,晚來猶得向人妍。
《和子由澠池懷舊》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fù)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
1、唐·惠能《菩提謁》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譯文:菩提原本就沒有樹, 明亮的鏡子也并不是臺。佛性就是一直清澈干凈,哪里會有什么塵埃?
2、唐·惠能《菩提謁》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譯文:菩提只是向著內(nèi)心尋找,何必勞累向外界求取玄妙的佛家思想?以此進行修行自身,極樂世界也就在眼前!
3、唐·呂巖《牧童》
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后,不脫蓑衣臥月明。
譯文:遼闊的草原像被鋪在地上一樣,四處都是草地。晚風中隱約傳來牧童斷斷續(xù)續(xù)悠揚的笛聲。牧童放牧歸來,在吃飽晚飯后的晚霞時分。他連蓑衣都沒脫,就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中的圓月。
4、唐·白居易《花非花》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云無覓處。
譯文:說它是花不是花,說它是霧嗎不是霧。半夜時到來,天明時離去。來時仿佛短暫而美好的春夢?離去時又像清晨的云彩無處尋覓。
5、宋·道潛《口占絕句》
寄語東山窈窕娘,好將幽夢惱襄王。禪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風上下狂。
譯文:寄語東山那位窈窕的姑娘,總喜歡用幽夢去煩惱襄王。禪心早已化作沾泥的楊絮,不會再隨著春風上下顛狂。
擴展資料:
佛教距今已有兩千五百多年,是由古印度迦毗羅衛(wèi)國(今尼泊爾境內(nèi))王子喬達摩·悉達多所創(chuàng)(參考佛誕)。西方國家普遍認為佛教起源于印度,而印度事實上也在努力塑造“佛教圣地”形象。
這使得很多人產(chǎn)生佛祖降生在印度的錯覺,這讓尼泊爾民眾一向不滿。佛教也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佛,意思是“覺者”。佛又稱如來、應(yīng)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世尊。佛教重視人類心靈和道德的進步和覺悟。
佛教信徒修習佛教的目的即在于依照悉達多所悟到修行方法,發(fā)現(xiàn)生命和宇宙的真相,最終超越生死和苦、斷盡一切煩惱,得到究竟解脫。
佛姓新稱喬達摩(S. Gautama, P. Gotama),舊稱瞿曇;因為他屬于釋迦(Sākya)族,人們又稱他為釋迦牟尼。
參考資料:
禪詩 百度百科
蘇軾懷有輔當今皇帝為圣君的大志,充滿著對自己治國平天下之才的極度自信,突出體現(xiàn)了他的儒家思想,然而,蘇軾一生政治失意、仕途受挫、生活落魄,空有滿腹才學(xué)卻報國無門。
使他陷入苦悶、迷惘、感慨和悲傷。于是,當蘇軾遭遇接連的挫敗和打擊,建功立業(yè)的壯志難酬,一心所渴求的夢想無法實現(xiàn)的時候,只好“向內(nèi)”尋求精神的滿足。
象歷史上所有封建知識分子一樣,對蘇軾來說,佛老莊禪思想就是最好的慰籍。蘇軾就是在佛老莊禪思想中找回了他的“自我”,找到了“最后的家”,佛老莊禪思想成了他自樂自適的樂園。
但是,蘇軾也并非是簡單地拋棄和抉擇,蘇軾對儒、釋、道三家思想的態(tài)度是兼收并蓄,融會貫通,為我所用。他對儒、釋、道三家,均有吸收,有批判。
在積極從政和遭貶失意的不同時期,因處于順境和逆境的不同,又有不同的表現(xiàn);同時,他對三家又有意地加以調(diào)和,形成達觀自適的獨特思想。這種思想在蘇軾謫居黃州期間所作的幾篇赤壁詩文(《前赤壁賦》,《后赤壁賦》,《念奴嬌?赤壁懷古》)中有集中體現(xiàn)。
三篇赤壁文代表了蘇軾一生文學(xué)最高成就,同時也是窺悉蘇軾思想的一條管道。 關(guān)鍵詞:儒家 道家 釋家 儒道互補 達觀 蘇軾(1037—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
是我國北宋中期的文學(xué)巨匠,繼歐陽修之后的文壇領(lǐng)袖,唐宋八大家之首。學(xué)識淵博、多才多藝,詩、詞、文、書、畫都是一代大師。
其作品風格豪邁豁達,為文奔放不羈,為詩揮灑自如,為詞豪放清曠、慷慨激越,南宋辛棄疾繼承并發(fā)展了蘇詞風格,形成了“蘇辛”豪放詞派。蘇軾一生所創(chuàng)作的無數(shù)篇章為人們世代傳唱;他獨特的人格魅力為人們所傾倒;他傳奇、曲折的人生經(jīng)歷更是吸引了無數(shù)文人為之嗟嘆、為之津津樂道。
綜觀蘇軾一生文學(xué)創(chuàng)作,無不與他的生活道路和思想狀況息息相關(guān)。代表蘇軾一生文學(xué)最高成就的幾篇赤壁詩文(《前赤壁賦》,《后赤壁賦》,《念奴嬌?赤壁懷古》),是在他謫居黃州期間所作。
提起赤壁,不能不想到三國時期的赤壁之戰(zhàn),李白《赤壁歌送別》有“二龍爭戰(zhàn)決雌雄,赤壁樓船掃地空。烈火張?zhí)煺赵坪#荑び诖似撇芄敝?,描寫了當時赤壁之戰(zhàn)的景況,然而,三國時赤壁之戰(zhàn)的所在地,卻眾說歧異,有黃州、嘉魚、江夏、漢陽、漢川五說,有人認為蘇軾所寫黃州赤壁并非三國時周瑜敗曹之地,并由此引出“文赤壁”“武赤壁”之說;也有人認為蘇軾黃州憑吊抒懷是不錯的,周瑜放的沖天大火正在此處。
本篇文章,暫且不去管它,但蘇軾對赤壁的情有獨衷是可以肯定的。蘇軾思想豐富博大,他不主一家,兼收并蓄,歷來研究其思想者可謂多矣。
本人在此欲以蘇軾的這幾篇赤壁詩文來談?wù)勌K軾思想,以求窺一斑而知全豹,請老師批評指正。 一、儒 —— 一生無法割舍的追求 蘇軾走過的地方很多,為何赤壁能給他如此巨大的震動呢?究其根由,仍然是與蘇軾一生的遭遇、對建功立業(yè)的熱望、積極入世、致君堯舜的儒家思想有關(guān)。
當蘇軾兀立于滾滾奔流的長江之畔時, “想公瑾之神”,“壯公瑾之業(yè)”,感慨萬千。他在《念怒嬌?赤壁懷古》這首詞中藝術(shù)性地再現(xiàn)了當年赤壁之戰(zhàn)的壯觀景象,一聲“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響遏行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fā),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俱寫周郎之事,充分表達了自己對英雄周瑜的敬佩之情。當初周瑜少年得志,言談卓絕,在從容談笑之間就消滅了強大的敵軍。
而自己身處逆境,空有滿腹才學(xué)卻報國無門。此詩飽含了蘇軾對英雄的懷念和對自己的用世之志無法施展的憤慨與失落。
《前赤壁賦》中, “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懷,望美人兮天一方?!蔽宜寄降娜嗽谀睦锬兀吭谔煲环?!很明顯,這里美人意下指的就是蘇軾所一心想要報效的朝廷,或者說是神宗皇帝。
聽起來好像是纏綿悱惻的情歌,事實上卻是宛轉(zhuǎn)地泄露出不受重用的郁結(jié),就連吹洞簫而和的客所奏的也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好似借簫聲和歌聲向遠在天邊的“美人”傳達自己的思慕之情。
《后赤壁賦》蘇軾著力描寫赤壁之景與自己的行動。文中“攝衣而上,履巉巖,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龍,攀棲鶻之危巢,俯馮夷之幽宮”,也表現(xiàn)出蘇軾的勇氣,與居高臨下的氣勢,寄托著蘇軾的壯志豪情。
蘇軾面對月夜山河的蒼茫景色,不禁憂從中來,將郁抑之情凝聚于長嘯之中,感情由樂轉(zhuǎn)悲。最后,寫了游后入睡的蘇子在夢鄉(xiāng)中見到了曾經(jīng)化作孤鶴的道士,在"揖予"、"不答"、"顧笑"的神秘幻覺中,表露了作者本人出世入世思想矛盾所帶來的內(nèi)心苦悶。
政治上屢屢失意的蘇軾很想從山水之樂中尋求超脫,結(jié)果非但無濟于事,反而給他心靈深處的創(chuàng)傷又添上新的哀痛。南柯一夢后又回到了令人壓抑的現(xiàn)實。
結(jié)尾八個字"開戶視之,不見其處"相當迷茫,但還有雙關(guān)的含義,表面上像是夢中的道士倏然不見了,更深的內(nèi)涵卻是"蘇子的前途、理想、追求、抱負又在哪里呢? 蘇軾的這三篇作品中,儒家用世、渴望建功立業(yè)的思想是基礎(chǔ),無論作者在最后的情緒。
正像歐洲文藝復(fù)興時期一樣,北宋時期也是一個需要巨人并且產(chǎn)生了巨人的時期,而蘇軾則是此時期當之無愧的巨人。
他的存在,是宋代文化豐富意蘊的表征,他的詩、詞、文表現(xiàn)了北宋文學(xué)的最高成就。在此,筆者嘗試從其禪詩詞的角度分析其禪思想的發(fā)展。
蘇軾受禪影響頗深,并且深得禪的真味,他把老莊以無限的時空看待人生的痛苦和歡樂以及是是非非的觀照方法與禪學(xué)以平常心看待人生順其自然的人生態(tài)度結(jié)合起來,終于達到了“無縛無解,無樂無不樂”的禪境。 蘇軾的禪思想由無到有,由淺入深,直至化境,與其仕途經(jīng)歷息息相關(guān)。
筆者以此為據(jù),將蘇軾的禪詩詞分為四個時期,淺析其禪思想由種禪因、結(jié)禪緣、正式學(xué)禪及達到禪境的發(fā)展過程。 第一期: 從嘉佑六年(1061年)入仕至熙寧四年(1071年)通判杭州前。
代表作為《和子由澠池懷舊》、《鳳翔八觀之四》。此期他尚未習禪,但已種下禪因。
第二期: 從熙寧四年(1071年)通判杭州到元豐二年(1079年)“烏臺詩案”發(fā),貶居黃州前,代表作為《永遇樂?明月如霜》、《宿水陸寺寄北山清順僧二首》。此期他仕途順利,結(jié)下禪緣。
第三期: 從元豐三年(1080年)謫居黃州至元豐八年(1085年)復(fù)官登州前,代表作為《琴詩》、《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此期他仕途坎坷,開始自稱居士,正式學(xué)禪。
從元豐八年(1085年)復(fù)官登州至元佑九年(1094年)再謫惠州前,所作不多,禪思想變化不大,在此不作論述。 第四期: 從紹圣元年(1094年)謫居惠州到終,代表作為《獨覺》。
此期再陷逆境,但卻自得其樂,禪思想進入“也無風雨也無晴”的至高境界。 一.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 蘇軾所處的北宋,禪宗發(fā)生重大變革。
一方面,禪宗進一步與儒、道融合,向世俗靠攏;另一方面,從惠能的不識一字轉(zhuǎn)變成禪僧的能詩善畫,以有字禪代替了無字禪,以講禪理代替了講哲理,以含蓄朦朧代替了直接清晰。這些變革無疑和士大夫的心理、情趣、修養(yǎng)相投合,居士思想極為興盛。
以至蘇軾云:近歲學(xué)者,各宗其師,務(wù)從簡便,得一句一偈,自子證。至使婦人孺子,抵掌嬉笑,爭談禪悅……余波未流,無所不至。
宋代深厚的學(xué)禪之風對于“莫不畢究”的蘇軾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值得一提的是蘇軾是有一定政治地位的士大夫階層的一員,是讀了《莊子》后大發(fā)感慨“吾昔有見,口未能言;今見是書,得吾心矣!”的儒士,禪宗與儒、道進一步的融合為蘇軾學(xué)禪提供了前因。
禪宗悠然自得的生活方式和“明心見性”的自我解脫方式對于不拘一格、不合時宜的蘇軾有著強烈的吸引力。 除了整個社會風氣外,蘇家?guī)缀跞巳藢W(xué)佛或禪的家族環(huán)境對蘇軾學(xué)禪不無影響。
其弟蘇轍言“老去在家同出家,楞枷四卷即生涯”,被燈錄列為上藍順禪師法嗣。其父蘇洵被僧列為居訥法嗣。
母親程氏也篤信佛,逝后遺言其佛像供奉從林。妾朝云臨終仍頌“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
蘇軾生于景佑四年(1037年),嘉佑二年(1057年)中進士,因母喪回川,嘉佑六年參加殿試,對制策,入三等。初入仕途的蘇軾志得意滿,詩歌創(chuàng)作進入第一個活躍期。
代表作《和子由澠池懷舊》,寓理成趣,預(yù)示了禪能入其心。詩云: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哪復(fù)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
據(jù)查慎行的蘇試補注,飛鴻留爪,取自《傳燈錄》中天衣懷義禪師的話“雁過長空,影沉寒水,雁無遺蹤之意,水無留影之心,若能如是,方能解向中行?!碧K軾借這一禪曲感慨人生如鴻飛,短暫無常。
由此詩可見,年輕的蘇軾已經(jīng)思考人生,并體驗到人生無常。從意識形態(tài)上說,禪宗是一種體悟人生的哲學(xué)思想,認為人生本來空寂,皆如夢幻,人應(yīng)隨緣自適。
無論蘇軾是受禪影響后發(fā)出此感還是與禪的不謀而合,都顯示了禪對其已經(jīng)或可能存在的吸引力,換言之,蘇軾已具悟根。 其實,此期的人生無常之感也是他后一期“如夢”、“安心”等禪思想的源頭。
正因為思考人生,體驗到人生無常,才會感覺一切“如夢”,而在“如夢”的人生中,“安心”才是真正的“道”、“藥”。 如果說《澠池情舊》一詩尚有可能是蘇軾僅有感而發(fā),不謀而合,并未深諳佛典的話,那么同期寫下的《鳳翔八觀》之四——《維摩像唐楊惠之塑在天柱寺》,則可確定蘇軾至少研讀過《維摩詰經(jīng)》。
詩中云:今觀古塑維摩像,病骨磊嵬如枯龜。乃知至人外生死,此身變化浮云隨。
蘇軾將維摩詰譽為“外生死”“浮云隨”的至人,可見他對這種隨緣而安、自然自在的居士風范的向往。而他所向往的這種人生態(tài)度正是禪宗所吸收并推行的。
可以說蘇軾的樂觀、灑脫、自在的處世根源之一就在維摩詰居士身上,東坡居士何嘗不是第二個維摩詰呢! 從對這一時期的分析可見,禪宗和蘇軾雙方都已有了蘇軾悟禪的因。禪宗的發(fā)展進一步本土化,其人生觀適應(yīng)士大夫的品味;從蘇軾看,他已思考人生并歸結(jié)到人生無常,崇尚維摩詰居士,有了悟禪的根,禪因已生。
二.年來漸識幽居味,思與高人對榻論 熙寧四年(1071年)蘇軾擔任杭州通判。
蘇軾《琴詩》若言聲在琴匣中,放在墻上何不鳴?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于君指上聽?這是一首著名而典型的理趣詩和禪理詩。
從哲理方面來說,美妙的琴聲既來自于琴,也來自與演奏者精妙絕倫的彈奏技巧,是琴與演奏者的有機結(jié)合,兩者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就如同車之兩輪、鳥之兩翼,二者不可缺一。美妙的琴聲是琴與手指的主客觀的高度民主統(tǒng)一,沒有琴的客觀存在,就不會有美妙的琴聲;沒有彈琴者對音樂的精通與演奏技藝的高超,沒有其主觀能動性的積極充分發(fā)揮,同樣也不會有精美的音樂出現(xiàn)。
詩人以琴為喻,說明了一切高超藝術(shù)的產(chǎn)生都是作為主體的人與作為客體的物的相互作用的結(jié)果。 從禪理方面來說,詩人以琴聲來解說禪理。
詩人通過設(shè)問的方式,巧妙而形象地說明了是琴與指的結(jié)合,才產(chǎn)生了精美的琴聲。一方面,不論是從單純的琴來說,還是單純的指來說,其都是一種客觀存在,有其在就能發(fā)出琴聲來,這就是“有”;但琴與指都是無法獨自產(chǎn)生出美妙音樂來的,這就是“無”;另一方面,精妙絕倫的琴聲卻又是的的確確從琴和手指上發(fā)出來的,琴聲是潛存于琴與指上的,這就是“有”。
缺少了琴與指中的任何一個,也不能發(fā)出優(yōu)美的琴身來,這又是“無”。正是這種“無中生有”、“有來自無”、“有無相生”、“有無結(jié)合”才會產(chǎn)生美妙無比的琴聲來,從而揭示了“有”與“無”結(jié)合、“有”“無”統(tǒng)一才能生成萬物的普遍道理。
須知,琴聲潛在于琴上,要靠指頭點撥,即靠“有”的推動才能發(fā)出聲來,但光有指頭也無濟于事,“有”必依賴“無”即潛在于琴身的音才可生出聲??傊袩o相生是萬物生成之本。
這首詩給我們以啟示:不論是誰,要想事業(yè)上干出一番業(yè)績來,除了客觀上要有一定的條件作基礎(chǔ)外,還需要自己在主觀上的積極進取與努力奮斗,才可能創(chuàng)造出光明美好的人生。 展開。
佛教詩詞賞析
來是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是一同。
何須更問浮生事,只此浮生是夢中。
——唐。鳥巢禪師
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凈身。
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
——宋。蘇東坡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jié)。
——宋。無門慧開
春日才看楊柳綠,秋風又見菊花黃。
榮華總是三更夢,富貴還同九月霜。
——明。憨山德清
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 宋 · 辛棄疾《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仿佛夢魂歸帝所 —— 宋 · 李清照《漁家傲·天接云濤連曉霧》
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 唐 · 惠能《菩提偈》
夜飲東坡醒復(fù)醉,歸來仿佛三更 —— 宋 · 蘇軾《臨江仙·夜飲東坡醒復(fù)醉》
應(yīng)是奉佛人,恐子就淪滅 —— 宋 · 蘇軾《屈原塔》
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 —— 唐 · 杜甫《飲中八仙歌》
本源自性天真佛 —— 宋 · 王安石《雨霖鈴·孜孜矻矻》
意溪山欲援例者,遂作數(shù)語,庶幾仿佛淵明思親友之意云甚矣吾衰矣—— 宋 · 辛棄疾《賀新郎·甚矣吾衰矣》
虛空無處所,仿佛似琉璃 —— 唐 · 劉商《酬問師》
丙辰冬,寓京師千佛寺,冰雪中作 —— 清 · 顧貞觀《金縷曲(二首)》
僧言古壁佛畫好,以火來照所見稀 —— 唐 · 韓愈《山石》
槎枒誰惜詩肩瘦,衣上猶沾佛院苔 —— 清 · 曹雪芹《訪妙玉乞紅梅》
【蘇軾·借自然說禪意 】 借自然說禪意是指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從靜態(tài)、動態(tài)的自然山水中感悟禪理,它是蘇軾山水詩創(chuàng)作的具體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
這類詩的特點是自然景物的描寫與感悟禪理在同一首詩中分開。如《百步洪》:“長洪斗落生跳波,輕舟南下如投梭。
水師絕叫鳧雁起,亂石一線爭磋麿?!疑嘶找故牛X一念逾新羅。
紛紛爭奪醉夢里,豈信荊棘埋銅駝。覺來俯仰失千劫,回視此水殊委蛇。
君看岸邊蒼石上,古來篙眼如蜂窠。但應(yīng)此心無所住,造物雖駛?cè)缥岷?!回船上馬各歸去,多言譊譊師所呵。”
詩的前半部分,先用博喻的手法極力渲染了水流的湍急迅疾,以象征人生的短暫,后十四句則是說禪,尤其是“君看岸邊蒼苔上,古來蒿眼如蜂窩”一聯(lián),形象而又精辟地道出了多少舟人已逝,而流水依舊的禪理。并指出只要心無所在,上述的造物規(guī)律就無法成為生命的桎梏。
這里蘇軾借助山水,在“靜”與“動”的自然山水中感悟禪理。 在中國文學(xué)史上,自建安以來就出現(xiàn)了“純粹”意義上的“模山范水,流離光景”的山水詩,詩人們在“王朝”的衰敗中,意識到了“天命”同樣是瞬間即逝,然而,當他們睜開世俗的眼睛時,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司空見慣的山水是那樣的雄偉與壯美,是那樣的富有光輝而又青春長在。
于是便出現(xiàn)了反映現(xiàn)實生活比“天命”更美好的、更有價值的詩文,這些詩文往往更多地顯示出濃厚的生活氣息,顯示出對社會政治與世俗的關(guān)注。他們通過描寫自然,寄情山水,喧泄自己的郁悶。
就象謝靈運山水詩,“野曠岸凈,天高秋月明(《初去郡》)?!按ê髸r安流,天吳靜不發(fā)。
揚帆采石華,掛席拾海月?!保ā队纬嗍M帆海》)。
在自然山水中感受古樸本真的生活情景,在自然中領(lǐng)悟?qū)γc現(xiàn)實的超越。而到了柳宗元則山水詩的創(chuàng)作,不再是單純的“模山范水”,而是使詩文賦于了濃烈的感情色彩,成了詩人情感的化身。
如《南澗中題》“秋氣集南澗,獨游亭午時。……羈禽響幽谷,寒藻舞淪漪。
去國魂已游,懷人淚空垂。”《登柳州城樓寄漳汀封連四州》:“城上高樓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驚風亂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墻……”等。 這些詩雖然寫得情深意切,驚心動魄,但就其創(chuàng)作的主體都沒有超脫自然之外。
蘇軾則不同,首先在創(chuàng)作理念上蘇軾提出觀察自然之物,要用“空靜”的心態(tài),以靜觀動。他在《贈袁陟》詩中說:“是身如虛空,萬物皆我儲?!?/p>
《次韻僧潛見贈》又云“道人胸中水鏡清,萬象起滅無形。”在《送參寥師》中又說;“欲令詩語妙,無厭空且靜。
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鏡?!痹凇冻o赴定州狀》再次強調(diào):“處晦而觀明,處靜而觀動,則萬物之情畢陳于前”。
蘇軾提出了詩人應(yīng)當潛思靜慮,集中精神,以清明開曠的心胸去觀察和收攝世間萬象及其運動的觀點。在蘇軾看來大自然是美的,詩人要善于傳自然景物之神,盡自然萬物之變,窮自然固有之理,寓主觀之情意。
蘇軾沒有象前代任何一位詩人那樣,或是寫景,或是抒情,甚至并不追求情景交融的意境,只是以禪意的眼光去審視自然,從自然中脫身而出,獲取把握自然的自由。 在蘇軾初到黃州時,貧病交加、窮困潦倒。
這一時期的詩中,他多次提到自己“窮到骨”,在給友人的信件中也多次說道自己右目病篤,臥病半年,并“杜門齋僧,百想灰滅”(《與蔡景繁》)在這種情況下,他“歸誠佛僧”,專心研讀佛經(jīng),開始了他對道家的更一步深入的探訪。在他的《黃州安國寺記》概述了初到黃州學(xué)佛的緣由及心理。
“閉門卻掃,收拾魂魄,退伏思念,求所以自新之方,反觀從來舉意動作,皆不中道,非獨今之所得罪者也。欲新其一,恐夫其二。
觸類而求之,有不可勝悔者。于是喟然嘆曰:‘道不足以御氣,性不足以勝習,不鋤其本,而耘其末,今雖改之,后必復(fù)作。
盍歸誠佛僧,求一洗之?’得城南精舍曰安國寺,有茂林修竹,陂池亭榭。間一二日輒往。
焚香黓坐,深自省察,則物我相忘,身心皆空,求罪垢所從生而不可得。一念清靜,染污自落,表里翛然,無所附麗,私竊樂之。
旦往而暮還者,五年于此矣?!钡凇吧狃^粗定,衣食稍給”之后,他就開始了“自我反省”。
這段表面上看是閉門思過,誠心歸佛,但細細品味,又覺不然。首先是“皆不中道”,絕非誠心悔過之語,而是用一種藝術(shù)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憤激情緒;后面的話與其說是祈求福祐,倒不如說更是一種求諸已心,從精神上拋棄塵垢世污,以達到“物我相忘”的境地。
因此,“吾非逃世之事,而逃世之機”這是蘇軾對待佛教的一個鮮明的態(tài)度。 在中國歷史上,佛老思想往往成為困窘士子的精神支柱,但蘇軾并沒有像一般的士大夫那樣,在“窮”時接受佛老思想的影響,從而走向“超世入佛”的虛無人生。
蘇軾的“歸誠佛僧”不僅僅是為了排遣愁郁,消弭煩惱,更重要的是以此來作為分析既往人生的精神向度,求得更為曠達的灑脫的人生態(tài)度。 可以說,蘇軾的詩是借禪理來實現(xiàn)對自然的超越性把握,而對詩中的禪意,詩人同樣有著清醒的認識,“暫借好詩消永夜,每逢佳處輒參禪”。
因此,如果我們說謝靈運的山水詩是詩人心靈的外圍屏障,只有在自然山水的保護。
赤壁此詞比較突出地體現(xiàn)出了蘇軾當時的心情,充滿了出世與入世的矛盾。
長期以來對佛老思想的濡染使他難以對今后的人生道路作出選擇,是繼續(xù)汲汲于仕途還是激流勇退。既向往“瓊樓玉宇”的純潔又嫌其寒冷,既憎惡現(xiàn)實社會的惡濁又留戀人世的溫暖,在詞里我們可以感知這一層深切的矛盾,激流勇退是好事,如“瓊樓玉宇”般,但卻是“高處不勝寒”。
只能以月下起舞為勝境,千里嬋娟為祝愿。從少年時就飽受濡染的儒學(xué)入世思想站了上風,不可能放棄長久以來的政治理想,于是傾向了“人間”,選擇了仕途,只是在這當中又加強了自身的修養(yǎng),即在個人生活中以佛老思想為主,采取一種寵辱不驚,名利身外的態(tài)度。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這是對當前情狀的無奈,也是一種勸慰。至于“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則是一筆蕩開,又用狀似淺淡無意的祝福對未來作了規(guī)劃。
上闕中入世思想戰(zhàn)勝了出世思想,下闕是理智與情感的交戰(zhàn),理智又戰(zhàn)勝了情感。這也正是儒家思想與佛道思想的在蘇軾內(nèi)心猛烈的交鋒。
第三,浸染釋、道的思想又令蘇軾形成外儒內(nèi)道的作風 并非蘇軾對苦難麻木不仁,對加諸其身的迫害也不是逆來順受,他是在以一種全新的人生態(tài)度來對待接踵而至的不幸,把儒家固窮的堅毅精神、老莊輕視有限時空和物質(zhì)環(huán)境的超載態(tài)度以及禪宗以平常心對待一切變故的觀念有機地結(jié)合起來。這種以儒學(xué)體系為根本而浸染釋、道的思想是蘇軾人生觀的哲學(xué)基礎(chǔ),這跟他讀書的過程有莫大關(guān)系。
蘇轍記述蘇軾的讀書過程是:“初好賈誼、陸贄書,論古今治亂,不為空言。既而讀《莊子》,喟然嘆息曰:‘吾昔有見于中,口未能言,今見《莊子》,得吾心矣!’……后讀釋氏書,深悟?qū)嵪?,參之孔、老、博辯無礙,浩然不見其涯也?!?/p>
(《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銘》)蘇軾不僅對儒、道、佛三種思想都欣然接受,而且認為它們本來就是相通的。他曾說“莊子蓋助孔子者”,莊子對孔學(xué)的態(tài)度是“陽擠而陰助之”(《莊子祠堂記》)。
他又認為“儒釋不謀而同”,“相反而相為用”(《南華長老題名記》)。儒家入世,佛家超世,道家避世,三者原有矛盾,但在幾次大起大落的仕宦經(jīng)歷中,蘇軾卻最終以“外儒內(nèi)道”的形式將其統(tǒng)一起來。
宋代釋智圓說:“儒者飾身之教,故謂之外典也;釋者修心之教,故謂之內(nèi)典也?!薄肮饰嵝奚硪匀?,治心以釋?!?/p>
(《閑居篇•;中庸子傳上》)在宋代三教合一日益思想界一般潮流的情勢下,對此濡染甚深的蘇軾將其大大地具體化了:任職期間,以儒家思想為主;貶居時期,以佛老思想為主。他將這兩件思想武器,隨著生活遭遇的不同而交替使用。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孟子•;盡心》)變得旨趣相通?!盀跖_詩案”以后,人生命運的倏然變化使他更加真切而深刻地體會到人生的艱難和命運的變幻。
他不止一次地浩嘆“人生如夢”(《念奴嬌•;赤壁懷古》)、“笑勞生一夢”(《醉蓬萊》)、“萬事到頭都是夢”(《南鄉(xiāng)子•;重九涵輝樓呈徐君猷》)、“世事一場大夢”《西江月》)。所謂“人生如夢”既指人生的有限短暫和命運的虛幻易變,也指命運如夢般地難以自我把握,即《臨江仙》(夜飲東坡醒復(fù)醉)詞所說的“長恨此身非我有”。
蘇軾雖然深切地感到人生如夢,但并未因此而否定人生,而是力求自我超脫,始終保持著頑強樂觀的信念和超然自適的人生態(tài)度。伴隨著仕途上的起起落落,他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xué),這一哲學(xué)就是“外儒內(nèi)道”,他的內(nèi)心痛苦,只在幽深的自我反省之中,只在對佛老思想的日益追尋中,只在對人生的善意自嘲中,而他的外在,卻是極為恭謹,極為合乎儒家理念的。
這不僅影響著他在各種境遇中的狀況,也從另一方面影響著他的創(chuàng)作風格?!巴馊鍍?nèi)道”,蘇軾不是第一個。
如陶淵明,如王維,如白居易,幾乎中國古代的知識分子都有這一特點。但是在這些人里,蘇軾是做得最好的一個,因為他的這種思想已經(jīng)達到三者溶而為一的境地,不論是在做人還是做官,或是做文上,都已經(jīng)形成自己獨一的風格,在文學(xué)作品中則造成一種筆力縱橫、揮灑自如的氣象。
念奴嬌•;赤壁懷古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fā)。
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故國神游,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華發(fā)。
人間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此詞作于黃州任上,表面上是談古事,其實是借此抒發(fā)自己一腔感慨。
貶官黃州,是蘇軾人生中又一次重大變故。但這時的他,可以說對人生哲學(xué)已經(jīng)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規(guī)定,并且影響著他的人生態(tài)度了。
雖然心中一腔憂憤,卻能夠坦然面對,不再拘泥,于是才有了這氣象豪邁、詞氣曠達的《念奴嬌》。既寫出了三國古戰(zhàn)場的雄奇壯麗,又生動勾畫了周瑜的形象,令人感受到樂觀向上的生活態(tài)度。
這里不再有為國建功立業(yè)的心情,只是一種歷盡滄桑后對現(xiàn)實的平靜回顧,而這種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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